不管天下如何纷乱

也淹没不了

那一段段生动的风流

在生死无常的现实中

魏晋士人

犹如夏荷绚烂盛开

又如野樱瞬间飘散

他们孤傲地在风中旋转落下

美得极致,美得深情

美得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

魏晋

意犹未尽

......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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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 然 

 

  轩轩如朝霞举,濯濯如春月柳,朗朗如百间屋,烂烂如岩下电,潇潇如松下风。

  魏晋士人的情感是自然的,语言是自然,审美更是自然的。一个人气宇轩昂有如朝霞升起,清纯明净有如春柳初绿,开阔明朗有如高屋建瓴,目光炯炯有如岩下闪电。山涛就说嵇康平时有如“孤松之独立”,醉倒有如“玉山之将崩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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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魏晋士人崇尚自然,热爱自然。在他们眼中,自然万物不再是孔子所谓的道德象征,也不是董仲舒的政治筹码。而是和人一样,迸发着生命的张力和美感。所以,他们不但以清风明月来品评人,还要走向自然与山川对话。

  正如顾恺之和王献之,他们都爱会稽郡山阴县一带的山山水水,且都留下了绝美的评价。

 

洒 脱

 

  饮酒是魏晋名士的标志之一,而要酒不要命的故事也层出不穷。

  有一天晚上,东晋一个叫毕卓的尚书吏部郎,嗅到隔壁官署有酒香。于是就翻墙过去偷酒,居然还拉着抓他的巡夜人一起喝。最后,这位仁兄终因酗酒而被罢免。

 

  竹林七贤之一的阮籍,几乎也是泡在酒坛子里度过一生的。

  与毕卓相比,阮籍就很聪明。他向司马昭申请去做步兵校尉,因为步兵校尉署的酒特别好。司马昭立即批准,阮籍也因此被称为“阮步兵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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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比阮籍更像酒鬼的是刘伶。

  他常常让仆人扛着锄头跟在身后,自己带一壶酒坐在鹿车上边走边喝。并对仆人说:“我醉死在哪,就把我埋在哪”,还曾发出"我以天地为栋宇,屋室为裈衣,诸君何为入我裈中?"的酒后豪言。

  这是何等的自在,洒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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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 情 

 

  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,魏晋也是一个重情的时代。

  大名士王戎的儿子王万去世时,山涛去看他,只见王戎正哭得死去活来,这在当时,是很另类的。因为按照礼教,父母去世才该痛不欲生,儿子死了却大可不必。

  于是山涛说:“请节哀!再说也不至于此。” 王戎却说:“圣人超凡脱俗,愚民麻木不仁。情之所钟,正在我辈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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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魏晋人确实很重情,即便枭雄桓温也是如此。

  桓温西征成汉,路过三峡时,军中有人捉到了一只小猿猴。失去孩子的母猿一路哀号,在岸边跟随军队百里,最后跳上船当即死亡。剖其腹,肠皆寸寸断。桓温得知后,立即将捕猿人撤职查办。虽然桓温是挥舞战刀者,但也有一颗深情柔软的心。桓温北征时,途径金城,看见年轻时种的柳树皆已十围,便感慨说:“树犹如此,人何以堪!” 于是,手扶柳枝,泫然流泪。

 

  情感是最真实的,率性深情,正是魏晋士人最基本的修养。

 

智 慧 

 

  在山涛的引荐下,向秀认识了嵇康与阮籍。向秀年纪小,行事一贯低调。可事实上,向秀却是少有的大哲人大文豪。

 

  嵇康奋起反抗,却惨遭杀身之祸;阮籍借助虚幻的神仙境界,却抑郁而终。向秀亲眼目睹了这一切,无比苦闷和迷茫,在混迹于西晋宫廷的日子里,他时时与《庄子》为伴,最终大彻大悟,竟然发现了生命的本质:“不管我睡在金床上或木床上,睡着后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啊!”

  生活的意义不也正如此,不论我处在何种境地,是锦衣玉食还是粗茶淡饭,只要我快乐就好。

 

  要活得漂亮活得有趣,就是要活得快乐。后来向秀奋笔疾书《庄子注》一文,好友吕安见此注后,激动地说:“庄周不死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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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向秀重情,某日故地重游,他感慨万千。

  作了一篇《思旧赋》,无比怀念那些红尘作伴的日子。

  如果不是他,我们不可能知道竹林七贤的故事,也不会知道那个乱世里一些人的坚持。

 

  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?

  人生易逝,永年难求。

 

  对短命的魏晋人来说,智慧、洒脱、自然、深情地活在世间比什么都重要,而今天的人却很难活出这份潇洒。

  闭眼回味魏晋,浮现出一个个鲜活自由、有情有性、气韵飞扬的灵魂个体。因为,那是一个空前绝后、绝无仅有的 “人” 的时代。

 

- END -

 

文中紫砂壶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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